《失落的龙约》(Dragalia Lost)是任天堂和Cygames合作开发的一款手游，2018年发布，也是任天堂面向移动设备打造的首个原创IP。作为一款F2P游戏，《失落的龙约》收获了巨大的商业成功，累计营收已经超过1亿美元。但任天堂前不久宣布，《失落的龙约》将于11月29日永久停运。

由于《失落的龙约》即将停服，任天堂似乎也无意推出任何离线版本，玩家们正在想方设法延续这款游戏的生命。“尤其是对联网游戏来说，一旦服务器关闭，你就不能再玩了。”《失落的龙约》玩家社区的活跃成员Sei解释道，“它不是Game Boy游戏，你没办法下载ROM继续玩：一旦它消失，就会永远消失。”

近年来，F2P游戏展现出了强大的吸金能力。有数据显示，2020年PC、主机和移动平台F2P游戏的总收入已经超过了960亿美元。《堡垒之夜》《精灵宝可梦Go》等免费游戏创造了巨大收益，《赛马娘》等手游仅凭借在单一市场(日本)的营收，就挤进了全球手游畅销榜前十名……然而另一方面，也有不少F2P游戏遭遇困境，例如，改编自万代南梦宫“传说”系列的手游《Tales of Luminaria》在上线不到6个月内就宣告停运。

当一款F2P在线游戏停运后，人们应当如何保护其遗产？

对任天堂来说，《失落的龙约》是一款有着重要历史意义的游戏，但再过几个月，它就将遭遇与数千款其他F2P游戏同样的命运，彻底退出历史舞台。随着市场日趋成熟，某些运营多年的游戏“退役”，许多玩家将会重新评估在这类游戏中氪金，究竟是否值得。

在移动平台上，畅销游戏往往采用F2P模式，图为《暗黑破坏神：不朽》
《漫威英雄》(Marvel Heroes)是Gazillion开发和发行的一款PC网游，2013年上线，2017年停运。在《漫威英雄》运营的几年里，活跃玩家大卫·拉贝奇(David LaBerge)在游戏中的累计消费额超过了1000美元。“《漫威英雄》是一款免费游戏，但开发商会提供预购包，玩家可以提前体验封测内容。”拉贝奇回忆说，“起初我觉得，(为预购包)花费50美元就像购买了一款游戏，但到最后，我肯定在游戏里边花了超过1000美元……有时我和女朋友一起去看漫威电影，回到家后就会花20美元，购买刚刚在电影里看到的角色和皮肤。”

拉贝奇承认，《漫威英雄》的突然停运令他失望，也对今后是否还会玩这类游戏产生了怀疑态度。“如果Gazillion仍然存在，我认为如果某款F2P游戏被停运，他们至少应该允许玩家玩自己喜欢的另一款游戏，并获得与在被停运游戏中消费额等价的物品。多年来，我亲眼目睹了大量在线服务型游戏停运，完全明白我在游戏里的‘投资’终将消失。但随着年龄增长，我把钱包也捂得越来越紧了。”

任天堂目前还没有透露是否会为《失落的龙约》推出离线版本，因此，Sei和一群其他玩家正在努力“保存”这款游戏——在未来，这或许是玩家们重新访问《失落的龙约》的唯一途径。按照Sei的说法，他们希望通过视频档案来保留故事内容，以及游戏内的往期活动。另外，他们还试图通过挖掘数据以保留所有语言(版本)的图形素材、脚本和附加内容。虽然有许多志愿者加入该项目，但Sei和他的团队仍然需要争分夺秒，与时间赛跑。

《王国之心》衍生手游《王国之心：联盟X黑暗之路》

“某些活跃贡献者比我做得更多，一直在用不同的语言记录故事。不过，在《失落的龙约》中，玩法、角色、支线故事以及值得纪念的东西太多了，我们都不希望它们被时间淹没……这曾经是我们生活中的一部分，今后也可能进入其他人的生活。”

在任天堂宣布《失落的龙约》即将停运后，玩家们百感交集。娜塔莉亚是一名《失落的龙约》玩家，她平均每周游玩15小时，在游戏中的累计消费额超过200美元。“我不会再在另一款抽卡游戏中花钱，并且今后会远离像《失落的龙约》这样的免费在线服务型游戏。”娜塔莉亚解释道，“我不愿再投入另一款F2P游戏，因为一旦开发商觉得研发成本太高，没有长期运营的价值，就有可能关闭服务器。”

《原神》

当然，也有玩家并不对他们在游戏中的投资感到懊恼。一位名叫Shiro的玩家就说：“我不后悔曾经在游戏里投入大量时间和金钱。这款游戏给了我很多值得重温的美好回忆，比如坐在屏幕前，召集联盟成员一起挑战新Boss的时光。”

回忆永存，但开发者和玩家们的体验却将一去不复返。一本书不会因为绝版而消失，免费游戏却有可能因为维护成本太高而退出历史舞台……谢谢你给我们留下的回忆，《失落的龙约》。但回忆本身就是善变的，不对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