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某些方面来讲，2025 年算是独立游戏（即 2A 游戏）的丰收之年，诸如《光与影：33 号远征队》和《双影奇境》等作品都收获了非常高的评价。无论《质量效应》新作是打算让指挥官薛帕德再度回归，还是决定开辟全新方向，都应该向这些作品好好取经。

独立（2A）游戏的定义有些模糊，它们大体介于占据销量热榜的 3A 大作（如《羊蹄山之魂》、《战地 6》）和小型团队开发的独立游戏（如《Öoo》、《折言》）之间。BioWare 的《质量效应》系列一直带有 3A 游戏的特征，高预算、庞大的开发团队以及宏大的冒险故事，让《质量效应》系列成为了典型的 3A 作品。它们就像电子游戏版的好莱坞暑期大片。

《质量效应：仙女座》或许是《质量效应》系列中最具 3A 特色的一作。这部于 2017 年推出的衍生作品饱受诟病，在开放世界风格的星球探索上大做文章，玩家可以驾驶“流浪者”在这些星球上自由驰骋，“流浪者”的性能相比原三部曲中的“灰鲭鲨”有了显著升级。其流程长度依然是拉到了四十个小时，主线剧情之外还有数十个支线任务可供探索，而且《仙女座》也像《质量效应 3》一样包含多人模式，让那些不想在游戏结束后就离开这个新星系的玩家也能继续畅玩。

然而，《仙女座》之所以失败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其“不成功便成仁”的策略。《质量效应》系列从来不需要巨大空旷的地图或是广袤的沙漠让玩家驾车穿越（更别提他们还做了两个）。《质量效应》的亮点一直在于小而精致的场景，比如在狭窄的走廊进行掩护射击，或是在诺曼底那小小的主炮区里翻来覆去地进行校准讨论。纵观这个系列，那些最精彩的时刻往往都是以最小的视角展现出来的。

《质量效应 2》在这方面做得比其他任何一作都要好。尽管主线剧情依然是拯救整个银河系这样的宏大叙事，但这款游戏的魅力在于那些更私密的时刻。在《质量效应 2》中，薛帕德招募了一支极其强劲的团队，从异能者杰克到刺客塞恩，薛帕德可以用从诸多方面与每位队友建立深厚的情谊（甚至可以比友谊更进一步）。这个了解队友的过程将会以忠诚任务为高潮，薛帕德需要在这些任务中帮助队友克服他们过往的一些创伤。

队友任务和游戏内的大多数任务一样，大约仅需一个小时即可完成，而且通常发生在小而紧凑且线性的地图上。这种小而精致的设计也正是其成功的关键。《仙女座》也有类似的出色任务，比如在利亚姆的忠诚任务中，玩家要到一艘引力不稳定的飞船里四处游荡。当《仙女座》从又一个拯救银河系的任务抽身，转而专注于角色塑造时，它的表现是最好的。

无论 BioWare 是否愿意，缩小规模都有可能是《质量效应》系列的未来。继 EA 于今年 9 月宣布他们将被一个由沙特阿拉伯主权财富基金牵头的私人财团以 550 亿美元收购之后，人们都在纷纷猜测这笔交易会对 EA 旗下的各工作室以及游戏系列产生什么样的影响。

我们无需赘述 BioWare 过去十年的长篇历史，不过自 2014 年的《龙腾世纪：审判》以来，他们就再无爆款。2019 年的《圣歌》令人大失所望，而去年的《龙腾世纪：影障守护者》尽管获得了还可以的评价，但销量却不佳。所以 EA 对此的回应是裁减 BioWare 的员工，这家工作室目前员工人数不足一百人。随着 EA 被收购，业内分析师怀疑 BioWare 将不会继续留在该发行商旗下。无论是被打包出售，还是把《质量效应》和《龙腾世纪》两个 IP 拆开卖给不同的买家，BioWare 与 EA 的未来合作都很有可能就此终结。

对于这么一家游戏界内高知名度的工作室而言，这可是相当不体面的结局。尽管“BioWare 魔法”可能只是“加班加点”的代名词，但不可否认的是，这家工作室在成立之初的二十年里确实创造了许多“魔法”，包括但不限于《博德之门》、《星球大战：旧共和国武士》、《质量效应》和《龙腾世纪》等系列。

BioWare 或许已经不太可能再次复刻曾经的辉煌了，尤其是如果他们的 IP 都被拆分出售的话。但如果 BioWare 还有一线生机，那么重回巅峰的最佳途径或许就是给《质量效应 5》做一些减法。

我并不需要另一部以薛帕德为主角的太空歌剧，只要给我一款紧凑、2A 体量的太空射击游戏，并且附带个人化的叙事和有趣的异能玩法即可（当然还要有可攻略外星人）。比起一款臃肿的开放世界《质量效应 5》，我更愿意玩一款小而精致、流程长度约二十小时的线性《质量效应 5》。不过也可能是更糟糕的情况，即根本没有《质量效应 5》。